第1章 笼中的鸟儿啊,飞吧,飞吧【堕入地狱的精灵伊莱欧,与战争的开始】

        曼彻斯特平原·赛特城·城主府·密室

        赛特城城主府顶楼的密室在此前是波隆·赛特以及他的家仆用以存放无用杂物的房间,在一个多月之前还被以“杂物间”称呼。

        如今则改头换面,加了重锁,成了一间不允许其他人轻易接近的密室。

        曾经一直沉寂着的密室,如今在一天的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有着悲鸣声和黏液被搅拌的声音从隔音很好的大门中透出。

        密室内最清晰的声音便是动听又让人心生垂怜的少女悲鸣。

        “哈啊…别…别再动了…”

        凌虐的戏码以让人面红耳赤的形式上演,房间内,两个男人夹着一个被锁链吊住手腕,相比男人来说体型过于纤弱的少女。

        象征男性欲望延伸的生殖器官分别塞进了女孩儿下体的两个肉洞中,无论是前庭还是后庭都被扩张成了不合时宜的大小,被迫承担着性的暴力。

        只看那两个窄洞挛颤着想要夹紧的可怜模样,就知晓这对于少女来说隐私又重要的地带正经受着多大的摧残。

        可两个将她夹在中间的高大男人完全不在乎,他们只是仰着头抵挡着少女膣穴带来的无上快乐,同时忘我的摆动自己的腰——阴道与直肠都被肉棒塞满,两个男人的生殖器隔着一层被挤到促狭的肉壁互相摩擦,对于男人来说这感觉即恶心又刺激到极点。

        可对于少女来说这感觉无疑是一场剧痛又令人作呕的折磨。

        “呃啊啊啊…疼!快停下…不可以…这么粗鲁的撞啊啊…”

        撞肉的声音不绝于耳,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少女痛苦的悲鸣证明着在赛特城城主府这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室中正上演着一场活春宫。

        只是从少女那凄厉的悲鸣与时不时的怒骂便可以知晓:这绝不是一场两情相悦的男欢女爱,而是一场倾泻着蛮横邪念和以强欺弱,以多欺少的凌辱。

        甚至只看人数上的差距便足以知晓此刻的少女正在经历什么,在少女后庭抽插着的男人很快就因为肛穴的紧窄而缴械,剩下那个男人却抵挡得住少女阴道的夸张刺激,愈战愈勇地将少女手腕上的锁链解下,按在地上继续实施侵犯,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代表着精液已经在男人的子孙袋里蓄势待发。

        “呜哎哎哎啊啊…太快…太快了…你这畜生也要射…也要射进来吗…?”

        少女的悲鸣中带着极度的厌恶,从地上干涸的精液和房间里那挥之不去的精液臭味来判断,这女孩儿不止被轮奸了一天,可这个时候的她依旧在尝试着从男人的压制下起身反抗。

        只是乏力的身体无法组织出任何像样的抵抗,只能让男人一边用力抽打她的臀部一边更猛烈地掏挖她的可怜膣穴。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白浊的精液以将少女子宫烫伤的势头喷出,少女的身体激烈地一颤,另一个等待良久的男人在看出少女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之后,便直接将肉棒塞进了少女的嘴巴里,让少女在腥臭的味道中险些窒息。

        纤弱的身体在密室中崩溃,已然无所谓意志,无所谓时间,甚至无所谓生与死。

        此时此刻存在于这间密室中的事物可以说是大陆上的一个生灵,但若是说这个存在只是一个道具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也完全没有问题——毕竟除了心跳和呼吸之外,只有被迫高潮时的痉挛和承受痛苦时肌肉的紧绷能够证明这个事物还活着。

        “呜……啊啊……啊……哈啊啊啊……”

        叫骂声中混杂着男人们七嘴八舌、粗声粗气又不堪入耳的羞辱,时间推移,一个男人发泄完毕,另外一个男人便立刻补上空缺。

        被按在地上的那位少女没有并拢双腿的力气,就好像是一个随取随用的道具一样任凭男人玷污她那可怜的秘部,每一次那看上去超过了蜜穴容纳极限的肉棒塞进那逼仄的窄道中时,少女的身体都会因为疼痛而剧烈地哆嗦一下。

        等到这场轮奸的中后期,这女孩儿便再没力气反击那些下流的羞辱了。

        视线中,自己的双腿正被男人架在肩膀上,无力地随着男人们的撞击而小幅度摇晃。

        随着男人们对敏感位置粗鲁的玩弄,少女被一次次扔上机械性的,甚至没有快感可言的高潮,在高潮或是下一个男人插入身体的间隙,少女的头会无力地歪向窗户那一侧,看小小的窗户中露出的一角天空,推断自己被折磨的时间——她逼迫自己这么做,生怕自己的意志彻底松懈下去之后就会彻底沦为麻木到任凭摆布的玩偶。

        太阳从窗口划过,她连早饭都还没有吃就要被十几个男人不当人的糟蹋,体力和意志力早就已经到衰竭的边缘了。

        她是被肉棒插入身体的疼痛唤醒的,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一圈男人,这样的事情重复了很久,起初她还会因为惊愕而尖叫,如今当股间的剧痛叫醒她时,她会选择暂时不睁开眼睛,因为她不想面对这种残酷的现实。

        眼前的景物一次次的模糊又一次次因为疼痛而清晰,股间鲜血和精液那黏糊糊的感觉已然不值一提,体表被暴力对待留下的新瘢盖在了之前那些还没有变淡迹象的淤青上。

        时间在一次次的伤害和羞辱中流逝,她记不清同一个男人以不同的姿势插进了自己的身体多少次,也不记得自己那可以愈合的处女膣穴被蛮横地贯通了多少次,意识模糊到好像被浓雾包裹,直到那些男人们全都在她身上发泄够了欲望时她也未能清醒,其中一个男人用力踹了一脚她的肋骨,将她踹出几米远,这才让她悠悠转醒。

        肥胖的身影和赤裸的士兵们正在穿衣服,这会儿那些赤裸的身体上裹了一层闪亮的汗水,那是激烈运动的痕迹,在场的除了那个胖男人之外,其他的男人都是身强力壮,肌肉线条分明,高大得像是一头站起来的牛,而现如今他们已经耗尽了体力,气喘吁吁的,连走路时的脚步都那么的虚浮,至于走在正中间的那个肥胖的男人,更是需要别人搀扶才能走出这里。

        但兴致似乎是很高昂的,一边走着一边讲着极其下流龌龊的话语,品评着刚刚的性事。

        被留在密室里的她,就好像是一个被用过之后随手丢到一边的破烂抹布般无人问津。

        密室的门打开,城堡走廊的灯光招了进来,少女的身体因此而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抓住这个机会离开,但那具身体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调动的力气了,甚至连喘息都会让大脑发晕,最终这个身影只能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呻吟声,颤抖着目送这些男人们关闭并从外侧锁上这扇钢铁铸就的门扉。

        “啊啊……啊啊啊啊……”

        等到那些人猥琐的声音逐渐远去,躺在一堆干草上的小小身影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小声的哭了出来——并非不想嚎啕大哭,而是现在的她只有发出这种低微哭声的力气。

        若是冒险者公会的人看向这个身影,恐怕会立刻露出淫邪又喜悦的神色吧,此刻如同破布娃娃一样瘫在地上的女孩儿的脸上覆满了男人的白浊液体,可即使如此也无法掩盖那张俏脸的美丽,只是气色看上去实在是憔悴至极,泪水自眼眶中流出,遇到精液的肮脏结块时,有一部分会改变方向,从另一个角度流淌到干燥的枯草堆上,而另一部分则融入了那昂脏的白浊之中。

        那冰蓝色的眸子,原本如同极北冻土那终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冷冽澄澈,但现如今这对儿眸子似乎只是盛在眼眶中的两轮黯淡之物罢了,但这些影响不了少女那让人窒息的美貌:她的五官依旧精致绝伦,身材也依旧纤长饱满,虽说是偏瘦的类型,但完全不至于瘦骨嶙峋,那具躯体此刻精光赤裸,白色的裤袜在股间部分开了一个粗野又残忍的破洞,其中流出的血液与男人的白浊液混杂在一起,随着少女的颤抖,不规律的从少女那看外表白嫩如雪的阴阜处流出,精液堆积在地板上,散发出恶臭淫靡的气味。

        她是伊莱欧,屠龙者伊莱欧,单枪匹马杀死魔龙希伯特的精灵,精灵的族类分支非常复杂,而在此处也不必特意阐明伊莱欧究竟隶属于精灵族的哪一个分支,或者说此时此刻,伊莱欧属于哪种精灵已经不重要了。

        伊莱欧曾经信仰月神,这是在精灵中很古老也很少见的信仰,时光的流逝和生灵整体实力的提升,让神的地位逐渐降低,神的存在越来越接近于“仅仅是实力强劲的普通人”,而在一千多年前的战争中,所有“神明”都被证实全部凋零,而后也再也没有类似于“神”的存在活跃在盖亚大陆上的传说,这也就让神的形象变得越来越模糊,或者说虽然有人去信仰,但这样的信仰却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帮助,没有庇护,没有加持,只是让自己空虚的心灵多加一份寄托而已。

        但伊莱欧是个很特殊的家伙,她在精灵族里实力是顶尖的那一批,更是拥有着许多人都不曾拥有的信仰,她曾经坚定不移地信仰着月之女神的存在,她会祷告也会礼拜,在精灵族的聚落时她会在重要的战斗或者出行之前向一处破落教堂里的月之女神像祷告,最后一次祷告之后,她开始了在大陆上的四处云游冒险,她的终点站在赛特城,此前已经在大陆上到处转了几十年,在大陆各处履行冒险者义务的伊莱欧,带着想要成为英雄的梦想远离格兰沃斯,却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没人知道伊莱欧的心中是否还有那份信仰,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似乎更应该讨论这个孩子是否还能进行正常的思考:在一个月之前,她来到了赛特城,为了报答曾经被老赛特城主帮助的恩情,帮助现任赛特城主讨伐了盘踞于此的魔龙希伯特,而在此之后,受到了人类的埋伏,希伯特的皮铠附着在身上之后为她刻印上了抑制魔力与身体特定位置的状态永远凝滞在固定时间的魔咒——波隆赛特为伊莱欧设定的位置是双穴和乳头。

        拜此所赐,这一个月里伊莱欧品尝了无数次失去处女的痛苦。

        无数根或大或小,或持久或短促的肉棒翻来覆去地开掘了无数次精灵那孱弱的牝穴,但魔龙的加护亦是诅咒,少女的生殖器看上去依旧维是从未有人插入过的状态。

        哪怕掰开满是鲜血和精液的阴唇向内部看去,那粉嫩的肉膜依旧存续于少女逼仄的膣穴入口。

        乳头也是绝对无暇的樱色,肛门周边的那圈肉褶,颜色更是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粉嫩,若是将她的身体以清水冲洗干净,便完全看不出她在刚刚的几个小时,乃至过去的一个月里经历的事情。

        这一个月以来的生活,未曾在伊莱欧的股间留下印记,但却在伊莱欧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在那个晚上冒险者们残忍的轮奸了伊莱欧之后,已经没有力气的伊莱欧就被城主回收到了城主府的密室。

        最刚开始的一周里,波隆一直在以最能够勾引起女性快乐的手法调教着伊莱欧:挑逗阴蒂,轻柔的拨弄乳头,或是以毛刷、史莱姆进行玩弄,但却一直无法收到效果。

        伊莱欧确实会高潮,也确实会因为高潮而发出快乐的叫喊,但当高潮的感觉褪去之后,这位少女会继续以最厌恶的,看蛆虫一般的眼神凝视着这个胖子城主。

        第一周的调教以伊莱欧的成功忍耐而告终,不知道是否是精灵的高贵灵魂护住了少女的理智与尊严,时间在无数种花样繁多的玩法中流逝,第二周,第三周,第四周,伊莱欧一直死死地咬着牙齿忍耐着各种各样的玩弄,没有露出任何屈服的迹象,被挫败感刺激到丧心病狂的波隆用高浓度的媚药替代了伊莱欧每天的饮用水,但依旧没能在伊莱欧身上收到任何的效果——或者说少女那甚至忍不住在床上吃东西的慵懒本性居然能够克制住媚药效果发作时蔓延全身的性饥渴本身就是一件近乎离谱的事情,媚药战术宣告失败之后,波隆改用摧毁精灵尊严的方式去调教这位可怜的精灵,他把伊莱欧扔到赛特城的贫民窟,让肮脏恶臭的流浪汉轮奸了她三天三夜,让那副惨叫着求饶的丑态呈现在年幼的孩子和路过的绅士眼中,而伊莱欧也确实差一点就动摇了,她哭得像是个孩子,她哭着伸手求援,但她依旧没有崩溃,而是在轮奸结束之后倔强地爬了起来,爬到了一处水池中抽泣着洗净了自己的身体。

        卖到娼馆?野兽凌辱?自慰表演?殴打?公开媚药高潮大秀?催眠术?

        这些招式在伊莱欧的身体上都只能灵验一小会儿,最多持续一天。

        那之后少女又会恢复到那副憎恶的神色,瞪着这个肥胖恶心的城主,而城主本身也缺乏耐心,当他把虚弱颤抖着却仍旧一脸冷酷的伊莱欧从妓院接出来的时候,终于放弃了把伊莱欧纳为私人宠物的念头,只是把伊莱欧锁在密室,做一个为他和他的亲卫队泄欲的工具。

        只要在不破坏这只精灵本身美感的范围内,波隆的亲卫队可以用任何喜欢的玩法对待这只精灵——波隆是这样承诺的,所以在刚刚那几个小时里,伊莱欧被捆住双手吊起来,像是从前一样,被用手或嘴巴撕扯着乳头,双手握着肉棒跪坐在一个男人的股间,被迫动着腰胯,口中吞吐着另一个男人的肉棒,等到男人在她的体内射出了一次之后,体力最好的男人们将伊莱欧抱在怀里继续施以强奸,当处女膜再次破裂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裤袜,当那纤细的双腿又一次因为疼痛而绷紧,娇嫩的精灵又一次发出惨烈的哭叫时,另一个男人在伊莱欧的背后将肉棒送进了精灵的肛穴。

        而被以这种体态玩弄的伊莱欧只能无助的搂住她面前男人的脖子苦不堪言。

        在痛苦中发出近乎嘶吼声音的伊莱欧用颤抖的瞳孔看着黑暗房间内与地狱无异的黑暗:在这一个多月里,她无数次想过要自杀,可她心中还存留着对月神的一点点信念:她不怕死,但她只允许自己死在和敌人的战斗上。

        所以她坚持了下来,在那片自由的空气中还有她在等的人,她的挚友——千草命仍然在等待着与她再一次见面,等待着与她来一次切磋,然后一起在温暖的热水中清洗彼此的身体。

        带着各种各样的信念,这位名满格兰沃斯大森林的精灵一直咬牙坚持了下来,没有放弃,没有自尽,更没有堕落。

        那之后,亲卫队和波隆按照惯例一般的玩遍了伊莱欧的全身,已经因为憔悴和痛苦而逐渐转为白色的长发被男人们抓起来,然后握住肉棒进行自慰,尖尖的耳朵越是向外缘蔓延越显得柔软无比,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男人们泄欲的目标,稍微长大了一点的胸部如今看上去已然不那么贫瘠,也到了堪堪可以乳交的地步,所以男人们没有放过,至于大腿内侧,膝盖窝,被白丝裹着的双脚,自然是逃不脱淫猥的玩弄,男人们就这样欺凌着可怜的精灵,丝毫不在乎她的感受和痛苦呼号以及恶毒诅咒,直到精囊中的所有精液全都射在了伊莱欧的体内与体表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而波隆·赛特对伊莱欧的耐心和占有欲也正因此而被消磨殆尽,他打定了主意,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调教成听话的狗的话,就让这个精灵的美貌为他赚取更多的金币,所以一个恶毒的计划也就酝酿了出来,波隆承包了赛特城平日里只是用来举办运动会和大型决斗的竞技场,然后安排伊莱欧在魔力被封印,体力完全枯竭的状态下,手持简易的武器和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魔兽展开一场决斗。

        媚药对伊莱欧没用,但喝下媚药的伊莱欧会让一定范围内的大部分雄性点燃对她的侵犯欲,这会是一场极其盛大的凌辱秀,出售入场券会让波隆赚得盆满钵满,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波隆恶毒的盘算着:反正自己也已经玩够了这只精灵了,不如就这么把她彻底毁掉。

        “波隆大人,冒险者协会出了乱子。”就在波隆盘算着如何宣传这场凌辱秀的时候,他的副官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跌了进来,这让波隆有点不爽——他一向注重仪式感,所以要求任何人在进入办公室之前都要敲门,这种坏规矩的行为让波隆的语气听上去富含攻击性:

        “急什么急什么,那群冒险者还有摆不平的人吗?”说这话的时候,波隆正对着镜子梳理着他好不容易蓄出来的山羊胡,同时得意洋洋地幻想着伊莱欧在上万赛特城居民的注视下被魔兽强奸的可怜模样。

        “是……是的,波隆大人,有一个家伙把冒险者工会的所有冒险者都给放倒了!”副官的语气中也满是错愕和惊讶。

        “别扯淡了,咱们这的冒险者虽然水平一般,但是除了那只精灵之外还没人能把他们全都放倒呢。”波隆对冒险者们的实力倒是很自信,虽然他自己也知道那群冒险者其实只是一群懂点儿魔法和剑法的流氓团伙。

        “但是那家伙确实做到了,那人金头发,个子蛮高,拿着一把闪着光的宝剑!”副官有点慌张的比比划划:“您对这号人物有印象吗?”

        “能打败冒险者工会的所有人……金头发……闪光的宝剑……”波隆在肥胖的脑袋里翻找着能和这个形象联系起来的家伙,找来找去,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让他惊慌的事实:

        “难道是盖亚事务所的阿波罗吗?!”

        “盖亚事务所……?”副官显然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但不够熟悉:“是那个解决了天灾巨人的队伍吗?”

        “对对对,就是那群人,好家伙,快去取我最上等的礼服来,我们去冒险者公会门口迎接他。”波隆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座位,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他自然要拿出最高规格的礼数去对待那位盖亚事务所的成员。

        盖亚事务所,多么让人景仰又敬畏的名字啊。

        波隆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他一边念叨着“我赛特城也终于有这种了不得的家伙驻足了”一边冲出去喊他的卫队全副武装,拿好赛特城的旗帜准备出发,甚至还大张旗鼓地叫了礼乐队。

        不过按理来说这种强度的冒险者是不会出现在这个地处偏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独立城邦的……难道是我这里要出大事了吗?

        波隆·赛特感到了疑惑,他有点惴惴不安,但当务之急还是要亲自迎接那位伟大的阿波罗。

        伊莱欧事件的一年前·擎天之柱顶端·创世之宫·祖龙座。

        和赛特城那群只想着某一天能够突发横财,终日在冒险者公会里饮酒度日的流氓团体不同,真正强大的冒险者往往期待着真正的挑战和能够将世界从潜在灾难中拯救的法门,他们游走于这个在数千年前就被命名为“盖亚”的世界之上,对于他们来说在各种危险地带的风景独好。

        人类,兽人,精灵,魔族,巨人族,甚至是自认高人一等的有翼族——冒险者的队伍中容纳了盖亚大陆中所有的种族,冒险者这个名号受大陆所有种族领袖的共同承认,所以冒险者的小队即使是在各国关系剑拔弩张的那段时间也可以摒弃种族之间的嫌隙,共同为一个目标前进——这中间要进行的复杂审核和有可能产生的矛盾暂且按下不表——冒险者们确实都是在为了崇高的目标(不管里面是否有一己私欲)而努力奋斗的。

        就像是与赛特城冒险者公会那些酒囊饭袋组成的团体完全相对的存在一样,由强大冒险者组成的队伍足以和最精锐的正规军队抗衡,在处理单个高威胁存在时,他们的经验和配合带来的效果甚至远超各个种族的精锐部队,而今天登上擎天之柱的队伍,则号称冒险者里精锐中的精锐。

        单独拿出任何一个冒险者都可以独当一面的处理高威胁单位,每一位成员都是一骑当千的强悍存在,甚至已经独立于冒险者公会成为了一个名号响亮的阵营,强大的实力让他们以“盖亚事务所”来为自己这个足足有百人的大部队命名,也基于对自己阻止实力的自信,这个组织的负责人骄傲的宣称说“只要是发生在盖亚大陆上的事情,无论是什么都能处理。”

        一小时之前,盖亚事务所的顶尖部队,也就是创立事务所的元老成员,费尽千辛万苦才登上了擎天之柱顶端。

        从这个位置向下望去,看不见盖亚大陆极北的冻土,也看不见飞行的群鸟,视野中所见的只有那永恒覆盖极北冻土的浓云。

        这景象是如此的瑰丽宏伟:在冻土之上仰望的盖亚事务所其他成员只能看到铅灰色的阴云,可精锐部队却能看到那轮放射出刺眼强光的太阳与碧蓝如洗的澄净蓝天。

        擎天之柱的顶端不像是爬上来的那段路程一般弯弯绕绕。

        山顶是一个极其广阔的空间,其大小甚至能媲美一个小型的城市,而登上顶端后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个极其巨大的宫殿,宫殿的主要色调是淡金色,看上去气势恢宏,堪比人类联合王国统治者的皇宫,甚至要远远甚于其上,宫殿外的巨大立柱上雕刻着在场无人能解读的文字和各种各样漂亮的图画,至于建筑的材质,则是极其珍贵稀有的艾比鲁夫原石,这种石头在精加工后能从中炼出艾比鲁夫钢,用它制作出的防具和武器拥有着绝佳的强度和魔力运行的流畅度,所以只要一小块就能在拍卖行卖出高昂价格,而在这里被做成了一个巨大的宫殿外墙。

        就仿佛那珍稀的原石在宫殿主人眼里根本和普通的石头与水泥无异。

        “问题在于……他们从哪里收集了这么多的艾比鲁夫石……”盖亚事务所的总负责人:宙斯,作为公会里实力首屈一指的魔剑士,自然对这些东西更为敏感,而这样恐怖的大手笔也让他对宫殿内里的事物更加感兴趣。

        “要进去吗,宙斯?”大魔法师阿芙洛狄忒是一位美丽到让人叹息自己永世都与这样的美少女无缘的魔族,拥有一头靛蓝色的长发——作为一位强大的魔法师,她丝毫不避讳在人类世界展示自己头顶的一对儿黑色小角。

        “当然,人类总归要亲眼确认一下这方几千年来从未探索过的土地,我也对怪物的传说非常感兴趣。”宙斯说这话的时候,那刀砍斧剁般的刚毅面庞上划过了一丝期待的笑意——他钟爱挑战其他人口耳相传中的不可能,此时的语气里更是满怀雄心壮志:“就让我们为世人再添一份酒馆的谈资吧。”

        整个事务所的人们都备受鼓舞地举起了右拳表示赞成队长的决定,盖亚事务所的精锐们信心十足,聚在一起的这十年里,他们什么都见过了:蛰伏在地底的巨型魔兽,发疯的超级巨人,和山岳融为一体的巨大魔族,想要把一块大陆炸飞的邪恶教团,那么多危险的时刻他们都平安无事的撑了过去,这一次,也必定不会例外。

        所以他们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走进了这个宫殿内部的朦胧黑暗。

        而让这十三位盖亚事务所精锐所奇怪的是,他们在这里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什么魔法机关什么守卫什么陷阱什么迷宫,都没遇到。

        经过艾比鲁夫石柱之后,精锐组发现内里的建筑风格与外界完全不同,这里的地板是整块的蓝水晶,光滑,纯净,反射着让人瞠目结舌的光芒,真正让冒险者们感到奇怪的是天花板和安静到恐怖的氛围,冒险者们在进来之前估算过这个宫殿的大小,所以也对于内部的情况有了基本的猜想,但一路的风平浪静——即使是攀登擎天之柱的时候,或者再往前讲,哪怕是靠近这座世界最高的孤山时,盖亚事务所都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则让冒险者们没来由的心里发毛,按理来说,宫殿的规格如此恐怖,内部不可能没有守卫或者迷宫,这违背冒险者们的常识,能够推测出的可能性只有两个:

        1.陷阱什么的曾经有,但已经被人破坏过了。

        2.宫殿的主人根本不在乎有人闯入。

        而此刻冒险者们站在晶莹的蓝色宝石地板上,仰望着宫殿的天花板,只觉得进入了另一个维度,天花板是纯黑的,其上点缀着仿真度极高的诸天星辰,那些星星的排列与真实世界的星空分毫不差,星座的位置也完全精确,甚至时不时有流星划过,提醒着冒险者们头顶的星辰绝不是看上去很像星空的模型那么简单。

        那些星星在移动,时不时地还会出现让人瞩目的绚烂极光,而这广袤的空间里除此之外似乎就什么都没有了,哪怕冒险者们用法术向周围试探性的攻击,那些法术最终也会如石沉大海一般无影无踪。

        而这个空间也没有对那些法术有任何的回应,所有远程攻击都消逝在了空间的尽头。

        这让步步为营的冒险者们大感疑惑,经验丰富的盖亚事务所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更加紧张,他们的经验告诉他们这可能是一场巨大危机前的风平浪静,所以他们保持着随时能够应战的阵型继续向前慢慢的移动——在这个空间的尽头,有一扇光芒组成的方框——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什么设施,只是从观感来看非常像是一扇门的轮廓,而整个空间里唯一可能的通路,大概就是那里了,其他地方皆是一望无际的星空与蓝宝石的辉光,继续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很可能会彻底迷失方向。

        所以冒险者们在下定了决心之后走向了那扇门,在穿过那方耀眼的光芒之前,所有人都将能够为自己附加的增益魔法武装在了身上。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详让强如宙斯这样的战士都有些心里没底,法师开始悄悄地念诵咒语,战士们拔出武器,术士们为挚友施加最强力的祝福,他们准备万全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才穿过了这扇由光芒组成的门扉。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这扇门的,他们上一秒还在星空之下互相用眼神鼓励着队友,下一秒,脚下坚硬的宝石就变成了普通的青石,但地面的变化远不如眼前的景色那般让他们震撼:在他们脚下眼神出去的是一条石头小径,小径笔直,如果出现在人类宫殿中,那么它应该只是一条普通的花园步道,但眼下的场景让冒险者根本不敢轻易离开这条路。

        以这条路为分界线,这个空间被分成了两个世界。

        左边如同梦幻中的乐园一般生机盎然,天空是蓝色的,漂浮着慵懒的云朵,花儿在绿茵上开放,开得茂盛喜人,虽然分布在零星的位置,但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那些珍奇漂亮的花儿们构成了让人非常心旷神怡的形状,宙斯能够在这片草原上听到隐隐约约的,飞鸟与小兽欢叫的声音。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故乡也是这般绿草如茵——再远处,有着一条潺潺的小河,此刻正折射着让人感动的辉光,与上头的淡蓝天空交相辉映着。

        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恰如一块没有任何压力和斗争,没有尔虞我诈和波谲云诡的,遗世独立的乐土。

        而右边……阿芙洛狄忒皱起了眉头——小径的右侧是一方一望无际的死地,什么叫死地呢?

        就是只需要看上一眼就会明白这里是无法产生任何生命的土地。

        冒险者们去过大陆东边的地狱火山,火山口喷出的熔岩碎石永不停歇地鞭挞着已经干裂的土地,但即使是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也有耐高温的熔岩蜥蜴和时不时钻出土壤的虫子。

        但如今眼前的这块土地,阿芙洛狄忒确定不会孕育出任何形式的生命,没有毒沼,没有熔岩,没有冰冷的冻土,有的只是一片了无生机的苍白。

        白的,什么都是白的,破败的房屋和枯死的树尴尬地矗立着,没有影子,左侧天空的那轮太阳明明照耀着,却丝毫无法改变右边那片土地的惨白,阿芙洛狄忒尝试用魔力探查右侧的地形,发现在右侧的那片白色空间中,存在着无数因为没有色差导致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的悬崖,悬崖的深度哪怕是以阿芙洛狄忒恐怖的魔力储备也无法探查,初步推测深度与擎天之柱等高。

        不知道左右两边具体是什么情况的冒险者们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这青石铺成的道路上,不敢向小径外走动分毫。

        他们在这条道路上缓步前进,步步为营。

        左侧的风景富于变化,河流中偶尔会跳出一条小鱼,而右侧的一切则一成不变,看不到任何生机,有的只是无尽的寂静和惨白。

        他们走了很久,这条一望无际的小径让他们有点厌倦,也消磨着他们的警戒心。

        等到时间的概念都在冒险者的脑海中模糊了之后,宙斯等人终于看见了这条长路的终点。

        半边腐朽的参天大树矗立在他们的视野之中,与这条路一样,左边枝繁叶茂,右边是被白色笼罩的,没有影子的干枯枝丫。

        这树很高,粗细程度也超越冒险者们认知的极限,他们看到这棵树,但距离这棵树还有起码几百米的距离,等到他们真正靠近那棵仰望顶端会让脖子发痛的参天巨树时,盖亚事务所的人们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没有任何人的命令,就仿佛每个人都有一个根植于本能的认知在阻止他们的脚步。

        “不能再往前了。”所有的冒险者心里都本能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有东西……”走在后面的魔法师——赫斯提亚,一位有着栗色长发的少女压低了声音提醒着自己的伙伴们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至于宙斯和阿芙洛狄忒,此时此刻也在不自觉的颤抖,他们不知道恐惧的来源,但知晓恐惧的性质,就好像是儿时看到了最害怕的蜘蛛,发怒的老爸,或者即将在自己面前爆炸的炮仗,每一个身经百战的冒险者都感受到了恐怖的压迫感,也像是被什么声音呼唤一样定睛向前看去,他们的目光聚焦到了那颗巨树的根部——这树本身就够让人惊奇了,宙斯走到近前时才发现这树的大小也就和生长茁壮的普通树木无异,可好像并不被近大远小的透视规则所左右,无论是在远处看还是在近处看,它都是一样大。

        而在树干前的光景,好像要比这棵树还要让人惊骇——树下矗立着一个不算太大的,看上去有点残破的石头王座,用料单调,但外形气派恢弘,形状上和人皇所坐的那把王座看上去很像。

        王座的左侧有一只铜质的龙形雕像,至于另一侧则是断裂的石柱,石柱被蔷薇缠绕着,红色的花朵点缀了它原本的单调色泽。

        王座看上去很古老,但质地只需要打眼一看就明白了:艾比鲁夫原石,仿佛只有这种稀有的原石才配得上这里的神奇。

        时光在这个座位上留下了痕迹,让它的上面出现了本不该在这巨大宫殿中出现的青苔,藤蔓纠缠着王座的靠背与扶手,靠背上有着复杂又华丽的图案,在这个距离看不清那图案是什么,仿佛那上面被一片虚无笼盖着。

        而王座上确确实实的有一个事物存在。

        晦暗的艾比鲁夫原石王座上,有一个白白嫩嫩的纤细身影。

        一个月后的赫斯提亚在自己的冒险者笔记上这样记载了她所见的场景:

        “在擎天之柱的顶端,我们遇到了一个似神非人的存在,见到那个存在的第一眼我就不知晓到底该用“她”还是“祂”来做人称代词了。明明从外表看去只是一个穿了一席黑色连衣裙,踩着小皮鞋,有着一头齐腰白发的可爱女孩儿而已,但那一瞬间我们所有人都用眼神交换了内心的想法:这个生物是盖亚事务所倾尽全部力量也绝对无法与之为敌的存在。

        从外表看去那孩子的年龄最多只有二十岁,她看起来很瘦,背后有着透明的翅膀,头顶则有着一对有些怪异的角,但除此之外她看起来只是一个绝顶漂亮的女孩儿,她面容精致,连我都为此叹服,除了身上的非人特征与近乎超越人类的美貌之外她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但我们却都发自内心地感到了害怕,怕极了,有几个朋友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我能理解那个动作,因为我也非常想逃跑,可那个女孩儿却一直没有动,好像在观察我们似的。”

        这就是千年后的人类和祂的初遇,盖亚事务所的精锐部队在这个王座前十几步的位置停住,不敢再近分毫,而那个少女只是坐着,微微睁开的眼睛透露出黄金的颜色,空气陷入了死寂,少女就那么坐着,仿佛已经端坐了数万年,仿佛已经和王座融为了一体,祂的双眼看着这一行看上去气势非凡的冒险者,又好像在看向无物之处,她没有说话,冒险者们一时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在这份沉默的气氛中,宙斯壮着胆子开口了。

        “你是谁?”宙斯说这话的时候牙齿在互相碰撞——他会出现这个状态本身就是反常的,即使是陷入被包围的绝境,或是在迷宫中陷入每走一步就失去一个队友的恐怖,他都未曾感到如此的恐惧。

        但没有来由的,看到这个白发的女孩儿,他就是怕,怕得要死,怕得想要立刻逃走。

        “只是一个…被囚禁在永恒孤独中的家伙罢了。”

        少女淡淡地开口回答,语调平淡又冷静,用粗野的兽人语描述的话——禁欲的性冷淡声音——大概可以如此描述吧,她的声音非常动听,让人想到黄莺或者叮咚的泉水,这幅躯体也找不到任何的缺陷,即使不着存缕,也无法撩拨起任何色情的感觉,只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一片树叶从巨树枝繁叶茂的那一边飘落,而少女似乎对此早就知晓了一般,她慵懒的伸出了手,轻柔到像是伸了个懒腰一样,把那片树叶接在掌心。

        “欢迎你们,千年后的生灵……”少女的眸子打量着这些闯入的冒险者,冒险者与她回望,感受到的却是复杂至极的光彩:她好像又开心又难过,好像想哭又好像马上就会笑出来,这姑娘的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哀愁和孤独,宙斯吞了一口口水,还在斟酌着该和这个女孩儿说些什么。

        少女像是在打发时间一样,将树叶从右手放到左手,她的左手触碰到树叶的一瞬间,那片原本蕴含着盎然生机的树叶便迅速枯萎,枯萎成了喑哑的黄色,从鲜嫩变得脆弱干燥,然后随着一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消散,在一秒之后,原本生机盎然的落叶连叶脉和叶柄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成为了右边那望不尽的虚无的一部分。

        这样的场景几乎把冒险者们看呆了——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情,只要使用魔法就会留下魔力对空间的扰动,可在场的这些强大魔法师,好像没有任何一个感觉到魔力的波动。

        她什么都没做就凭空毁灭了这片树叶。

        宙斯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最终只能将这个举动视为对自己实力的一种彰显:这女孩儿的左手看上去能湮灭碰到的一切事物,那她左手边的这一整片苍白到了无生机的空间莫非就是她一手创造出来的?

        这…可能吗?

        “你到底是什么?”脾气火爆的阿芙洛狄忒对着这个少女举起了华光大放的法杖。

        “哈啊…孤到底是什么呢?”少女的回答依旧没变,连表情都和刚刚一样:“是什么都无所谓呢,但你们…应该不希望见到孤吧?”

        “不要在这里猜谜了,接招吧!”

        阿芙洛狄忒的神经已经在紧张中爆发了,她那早就准备好的单点爆破类法术在宙斯没来得及出口的阻止中发射了出去:那法术是一道耀眼的紫色细线,目标是少女的胸口,阿芙洛狄忒自己清楚这根线的威力,用这个法术刺穿一座小型的城堡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这也是她能够使用的,作用范围最小却也最强悍的魔法。

        短暂化为了永恒,每个人都注视着那道细线“刺”向端坐着的少女。

        少女依旧坐在那里,没动,没闪躲,没反应。

        而那强悍的魔法也莫名其妙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和它的出现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

        “………”

        作为法术的主人,阿芙洛狄忒自然知道自己的法术没起到任何作用。

        而她也知道那个少女的周围没有任何防御法术,甚至刚刚那一瞬间也没有产生什么空间的扭曲——那道法术确实击中了少女,但魔法仿佛根本不敢伤害这个女孩儿,在接触到女孩儿的一瞬间就溃散成了最基本的魔法粒子。

        好像根本没有一点能够造成伤害的理论可能。阿芙洛狄忒在心里给刚才的攻击做出了一个让人绝望的评估。

        “你们…依旧这么恨孤吗?不对,你们应该已经不记得孤了…那么,要给孤解闷吗?”

        这话说完,少女纤细的左右手各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随后,自冒险者站立的小径左右,原本安静的空间中突然凭空飞出了两头巨龙。

        左边草原中飞出的是一头翼展六十米有余的巨龙。

        绝不是平常会看到的亚龙种,与那对巨大翅膀相互独立的强壮四肢足以证明这头龙只要飞到大陆上就绝对会引起一片地区生灵涂炭的超纯血龙种,而在血统纯正的同时,这头巨龙鳞片的颜色是极其稀有的纯金色,这表示了这头神话生物所掌握的力量,要比书本上记录的大部分同体积龙族还要强悍——更何况大陆历史上六十米级别的巨龙屈指可数。

        而右边的这只……大小和那头黄金龙旗鼓相当,只不过是一具纯粹的骸骨,胸腔部分凭空悬浮着的心脏足足有一个人类那般大小,闪烁着了无生机的白色光芒。

        骸骨龙……宙斯吞了一口口水,这玩意儿在大陆的历史中出现的次数不足十次,每一次都是被极其恐怖的死灵术士召唤,每一次造成的破坏都足以载入史册,而大小却远不及现在这头骸骨巨龙。

        这两头恐怖又稀有的怪物,只需要少女一个响指就能凭空出现——在此前没有任何一个冒险者感受到龙形生物的魔力,也没有空间传送的迹象,所以能够推理出的结论只有一个:这两头龙,搞不好是这个女孩儿创造出来的。

        “如果只是误打误撞来这里观光还是请回吧,孤不想再看到你们亮出刀兵了…明明已经与孤诀别了这么久,如今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会让孤很伤心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本能地放下了武器。

        眼前的生物,就好像能够让万事万物瞬间臣服于她一样。她说完那句话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发起战斗的欲望了,连基本的敌意都升不起来。

        打不赢的,这种敌人打不赢的……这种压迫感根本不属于敌人的范畴……

        往日里,这些骄傲的冒险者若是遇到这种危险境况的话,一定会立刻摆出战斗的阵型并准备布置战术的。

        但面对这个女孩儿,他们真的一点战意都提不起来。

        他们心里只剩下害怕了。

        “您……您的名字是……?”宙斯这次学会了鞠躬和敬语,在此之前,哪怕是面对国王,他都只是微微点头以代替礼数。

        “啊啊,名字…”少女像是理所应当一样点了点头:“说不定是那连孤都捉摸不透的命运将你们送到孤的面前,那样的话将这个名字告诉你们也无妨吧,反正…这个名字对你们来说早就无从追溯了。”

        于是少女点了点头,向众人说出了她的名字——可能对于她而言,这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代号罢了。

        “空零。”

        自称空零的少女又一次打了一个响指,淡淡地对这些仍处在目瞪口呆中的冒险者们说道:

        “好了孩子们,若是以前的话会为你们泡好热茶,但如今的你们不该与孤再有瓜葛了,离开吧,孤也厌倦被这种敌对的眼神看着了。”

        依旧没有任何时空法术的使用痕迹,盖亚事务所的十三位精锐,在一秒钟之后便分别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的十三个完全不同的地区。

        待眼前又重归清净后,空零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仿佛正贪恋着回笼觉的滋味。

        她就这么睡着,只要她不想醒来,那么这个世界里就没有任何生物能打扰她。

        一年后·人类联邦所属·曼彻斯特平原·赛特城。

        作为盖亚事务所精锐队伍一员的阿波罗不怎么愿意回本部报道,虽然他很可能是十三个人中距离本部最近的人,可是他想给自己放个假,至少过去的几年里,几乎马不停蹄地拯救世界这种事情让他疲惫不堪到连动都不想动,他最近不想再费心去管到底有没有人想要在什么狗屁地方召唤一只能把城市毁灭的怪兽,他只想休息一阵子,没打算退休,只是想放假——赛特城是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是一个绝佳的度假胜地:近有无数的酒馆和吟游诗人可以供他放松心情,远有高山美景让他陶冶情操,老实说他有点喜欢这里,在这里他的实力绝对能够碾压的所有人,他知道这个城市早就在暗地里被人类王国设置成了与兽人开战的借口与桥头堡,如今已经逐渐沦为了无人管理的自治城市,所以在这里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行使无与伦比的权力,不必看阿芙洛狄忒那张整日都在释放魅惑气息的脸而徒增压力。

        所以阿波罗在四处晃了很久,散漫悠闲的在大陆上各种不会发生战事的地方溜达,一边磨练自己的剑技一边做闲云野鹤,十多天之前他来到了赛特城,决定在这座独立于人类诸国的城市里再休息上一阵子。

        这位金发碧眼的英俊冒险者直到前天为止都在享受着有点散漫但是很悠然自得的生活。

        在和冒险者公会那群垃圾人打了一架之前,生活一直是平静又舒适的,这里的人都很不错,很朴实也很热情,完全不像王都那么市侩,一般都是直来直去。

        这让阿波罗感到舒适,因为他也是个直性子。

        所以这会儿的他也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和本地冒险者公会那群烂番薯动怒——当波隆的仪仗队在冒险者公会门口迎接他的时候,他正轻巧地用手抓住一个看上去似乎是魔剑士的男人的手臂,完成一记漂亮的过肩摔,甚至连那把帮他砍下巨兽头颅的神剑熄日都没有拔,而当阿波罗看到那些仪仗队的时候,也悲哀的发出了一声满含遗憾的叹息:看来他那不被人打扰的生活要到头了。

        那之后他所经历的就是让他作呕的繁文缛节——被请到城主府吃饭,被一边拍马屁一边无奈地重复着已经讲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冒险经历,然后毕恭毕敬地感谢这个肥胖城主的热情款待。

        那之后的几天,阿波罗一直被迫和这个胖子保持紧密的联系。

        至于现在,阿波罗站在斗兽场的门口,也是缘于波隆·赛特的邀请。

        和平日里一样,他想委婉的拒绝,但波隆实在是热情洋溢,这让阿波罗也没有了继续拒绝下去的欲望,索性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这个约定的地点。

        “您一定会喜欢的!稀有的女性精灵和发情魔兽的对决!”波隆凑到阿波罗身边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咬牙切齿又有点洋洋得意:“一定会是一场精彩至极的较量!”

        “行,那我也就期待一下吧。”阿波罗在和波隆接触之后,兴致头一次高昂了起来。

        虽然外表和性格都属于很正派很像骑士的那一类,但这位强悍的阿波罗事实上有着饥渴的本性,他对这种听上去就充满暴力的桥段充满兴趣,这一年里他也不知道究竟在大陆的各种明娼暗妓处花了多少金币,大概实力越是强大的男人就越是喜欢在性上投入精力?

        总而言之,阿波罗难得的对这场角斗产生了兴趣——估计就是精灵的奴隶和魔兽装装样子的厮杀一下再和魔兽交媾的戏码吧。

        阿波罗这么想着,同时盘算着到时候要不要花点钱把那个精灵带回自己的住所享受一番。

        波隆拍马屁的功夫是一绝,在这几天也对阿波罗献尽了殷勤,虽然这幅谄媚的样子让阿波罗很是不爽,可既然对方如此以礼相待,那么这位人类冒险者就没有冷眼相对的理由,只是每天被波隆缠着的感觉也实在让阿波罗充满厌烦,他很希望一刀刺穿那肥胖的身躯,这样就没人会来打扰他清闲的生活,可这想法终归不现实,最终他只能答应着在波隆的陪同下一起观赏这场角斗。

        见鬼,他真希望他是独自一人来观看这场角斗。

        波隆和他一起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这里可以更近距离地观赏到角斗场里面发生的事情,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几发礼炮在竞技场最顶端炸开,宣告这场战斗的开始,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参加对抗的双方,着重地介绍了伊莱欧的经历:虽然精灵并不是什么让阿波罗稀奇的种族,但关于这位精灵的故事,阿波罗倒是非常感兴趣。

        “她单枪匹马的把希伯特干掉了?”阿波罗惊讶地问波隆——希伯特本来在盖亚事务所的处理清单上,是一个需要精锐组成员在场才能解决的任务。

        “是的,她一个人,虽然本人不才也贡献了至关重要的一击,但她确实在和希伯特的厮杀中占尽上风。”波隆贱笑着回答道。

        “占尽上风?”阿波罗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汇,他在想如果是自己对上希伯特的话,能不能也做到“占尽上风”。

        他想起自己在三四年前和另一个精灵的战斗,那场战斗中他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耻辱的一战,他的对手是一个有着草绿色长发的小个子精灵魔法师——那个精灵的名字叫千草命,因为很奇怪所以阿波罗印象很深——念诵咒语的速度让他咋舌,法术的类型也稀奇古怪,让他几乎无法招架,直到最后阿波罗的熄日也只是在将那只精灵胸前的衣服划开一个裂口,让那只精灵稍微流了一点血而已,而阿波罗则被植物鞭挞得遍体鳞伤。

        那是一场点到即止的战斗,如果真的拼上性命对决的话,阿波罗或许会赢,但赢得一定不会很光彩,这是号称“太阳神剑”的阿波罗在近几年来唯一一次和人不分胜负的战斗,而想到这里,阿波罗也不由得再次感叹精灵这个种族的奇妙。

        “精灵真是神奇的种族啊。”阿波罗笑了一下:“如果这只精灵有单挑打败希伯特的本事,那一般的魔兽可没资格成为她的对手啊。”

        “嘛。”波隆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后便没再过多的回答,而这会儿竞技场两侧的闸门也缓缓升起,闸门的声音吸引了阿波罗的注意力,他向竞技区的方向望去,首先走出闸门的是伊莱欧:

        希伯特鳞片制成的黑色软甲以连衣裙的形式完美地衬托出了少女冷漠出尘的气质和风姿绰约的身段,飘逸的淡金色长发已然与白色无异,但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是能看出曾经那灿烂金色存在的痕迹,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神采,但不影响她脸庞的精致,略略高出女孩子平均身高的少女有着近乎完美的身体比例,以至于那两条长腿看上去纤长勾人,尤其是被白色裤袜包裹住的时候更是显出了这两条美腿的匀称,她穿着黑色的矮跟短靴,微微敞开的翻筒设计让少女的小腿显得比真实情况还要长上一点,从纤细紧绷的大腿到圆润的脚踝处显得笔直协调,她侧身对着阿波罗和波隆,所以阿波罗能够看到膝盖内侧那两根用以支持的腿筋,对于这两条美腿而言,性感程度不亚于脖颈下侧锁骨对于颈部的修饰作用。

        软甲是类似于连衣裙一样的设计,稍显宽松,但依旧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少女撩人的腰线,搭配上这张禁欲风的俏脸,规模并不庞大的胸部反而更加稳固了这位精灵向外界传达的气息——高贵,冷漠,但很可爱。

        “很美……”阿波罗愣着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一位又强大又美丽的魔剑士。”波隆随声附和,而在场的观众也爆发出了欢呼声——他们早就知道了伊莱欧杀死希伯特的故事,如今能够得见心目中的屠龙英雄让市民们激动万分。

        美丽又冷傲的伊莱欧完全符合他们心中的强者形象,大家对伊莱欧的第一印象绝佳,坚信着伊莱欧是一个举世无敌的强悍战士。

        但此刻威风凛凛站立在竞技场中央的伊莱欧,状态又是怎样的呢——

        龙鳞甲依旧封印着伊莱欧的魔力,让伊莱欧根本无法正常的使用魔法进行攻击,而波隆他们依旧害怕野兽的侵犯流程无法正常运行,于是为伊莱欧灌下了平时服用剂量两倍有余的媚药,以至于此时的伊莱欧哪怕只是移动或招架攻击,股间也会因为摩擦而传来快乐的感觉,虽然不如其他女性发挥的作用那么恐怖,可那种难耐的瘙痒与刺激也足够让这只小精灵的动作放缓并且面红耳赤的分神,稍微有过大的动作就会因为产生了快感而气喘吁吁。

        至于包裹着脚丫的那双黑色短靴,则在原本是鞋垫的位置各加上了一只史莱姆,这两只史莱姆由一位混在观众里的术士操纵,随着术士的想法改变形状和硬度——虽然这会儿看上去还只是有些黏滑冰冷的弹性胶体,但若是伊莱欧真的在战斗中占了上风,这对史莱姆就会——按照预定,它们将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并生出乳头状的凸起以刺激少女的脚掌;若是伊莱欧能够忍耐得住,史莱姆就会以极高的速度蠕动来为伊莱欧瘙痒,而在此之后,则是硬化状态的残忍足底按摩,若是还不凑效的话,史莱姆会包裹住伊莱欧的双脚,在变硬之后用巨蟒一样的力量碾压伊莱欧白嫩可爱的美足,直到骨骼都出现裂痕。

        不知道多少层衰弱的诅咒在此时附加在了伊莱欧的身上,也不知道在这之前用魔龙的阴茎贯穿了这位少女多少次,能够用来削弱伊莱欧的方式,波隆全都想过了,在波隆设计的剧本中,伊莱欧必败无疑,今天,这位传说中的英雄就是要被对面的那只巨大野猪按在身下凌辱,让在场的女性发出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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